[区域发展] 基于复杂网络的京津冀产业关联对比（二）

(2)局域强连通性。经过计算，三地的凝聚子群均只有一个，分别是该区域的强连通核。三地强连通核所包含产业如图8所示。三地强连通核共有的14个产业包括第一产业，第二产业中的食品烟草加工、化石能源加工、化学制剂和设备制造等产业，以及第三产业中的物流、金融等产业。

图8  三地产业强连通核分布

资料来源：本文绘制

北京市产业网络的强连通核中主要包括高端制造业(16～21号)、信息服务业(32号)、商业和金融(33～35号)等，其中，科学研究与技术服务业(36号)对以上产业提供了技术支撑，同时，商业金融与批发零售(29号)也对高端制造业提供上游资金和下游营销渠道等方面的保障，显示出北京市由服务业与高端制造业形成的强连通网络层级明确，集聚性结构良好，是带动区域发展的核心力量。

天津市是北方的经济中心城市之一，产业网络的强连通核也体现出制造业、商业和金融对地区经济发展的强力支撑作用，其制造业结构合理，重工业(12号)和轻工业(7号、9号)并重，租赁和商务服务产业(35号)受益于港口优势发展良好，并对制造业和批发零售业(29号)发展起到了很好的支持作用，但与北京相比，在科学研究和技术服务方面还有所欠缺。

河北的矿石采选(2～4号)、金属冶炼制造(14号、15号)和设备制造业(16～23号)均处于强连通核内，显示出其重工业化程度较高，加工制造业的整体影响力很强，但同时其科学研究(36号)和信息服务业(32号)在产业网络中影响力弱，被排除于核心子网之外，体现其地区发展过度依赖传统重工业，科技服务业整体发展还相对滞后，创新能力不足，制造业产品科技含量偏低，没有形成成熟的商业服务产业链。

(3)延伸性。延伸性描述了产业网络中的产业链长度，从一定程度上能反映出区域经济的生产迂回程度与分工细化程度。三地产业间捷径长度数值的数量分布如表4所示，两个产业间捷径长度为1和2的条数方面，北京最高，河北最低；捷径长度为3的条数方面，北京的条数仍然最多，河北其次，天津最低；河北省产业间捷径长度为4～8的条数均遥遥领先，北京和天津条数相差不大，天津稍稍领先。整体上看，河北省的产业网络边的数量低于北京和天津，但其产业链相比于京津更长，产业纵深度更高，天津居中，北京最低。

表4  三地产业延伸度分布

资料来源：本文整理

京、津同是一线发达城市，由于土地稀缺及人力成本高昂等原因，产业结构是以科技服务、高端制造和服务业为主，上游的基础性产业较少，因此，产业链平均长度较短；从产业间捷径长度为1和2的条数较多方面也可以看出，两地的产业关联主要是一种结构性直接影响，产业间关系更为紧密。河北省自然资源禀赋优异，人力资源充足，从矿石采选、金属冶炼到装备制造、租赁商务服务，拥有完整的工业生产和销售链条，与上述两座超大城市相比，产业链平均长度更长，地区内制造业的生产迂回度更高，同时，其产业间捷径长度为1和2的条数较少，体现其产业间关联更多的是一种结构性间接影响，产业间的联系紧密性相对偏弱。

2.产业个体关联特征比较研究

(1)产业中介度。三地具有强中介度的产业序列分布如表5所示。北京的零售(29号)、商务(35号)、物流(30号)、金融(33)和科技服务产业(36号)等是重要的“中间产业”，整个服务业对于网络内其他产业进行最优化资源交换起到关键作用，作用远超农业和工业；天津市的强中介产业结构组成与北京类似，两地的零售业(29号)均排名第一，且第三产业占比较大，显示出以服务业为主的第三产业在北京和天津经济结构中发挥着最大作用。另外，天津的化工产业(11号、12号)以及制造业(19号、21号、22号、25号)对天津的产业间的关联也起着重要的桥梁作用。相比于上述两地，河北的强中介产业中矿产采选(2～4号)、金属冶炼(14号)和化工制造(10～12号、22号、24号、25号)等发挥着更强的中介作用。可见，重工业在河北经济中发挥着更大作用。

表5  三地产业中介度序列分布

资料来源：本文整理

(2)产业关联宽度。如表6所示，北京具有较强前向关联宽度的产业包括农业(1号)、化学工业(12号)、加工制造业(14～16号)、物流仓储(30号、35号)、批发零售(29号)、金融(34号)和房地产(33号)等，这些产业从食品与能源供应、工业原材料供给、融资保障以及基础设施建设等方面支撑了北京的高端制造、科技研发以及服务业的发展，是当地经济的强推动产业；与北京相比，天津的化学工业(12号)的前向关联产业更多，而通信设备等(20号)没有进入强关联产业层级，体现天津的化工产业相对更加发达，对上游产业需求也更多，而通信设备制造对下游相关产业直接推动力不足；河北前向关联最强的产业是电力和热力供应(25号)，其前向关联宽度较强的产业多集中于矿产采选和加工(2号、11号)以及金属冶炼和制造(14号、15号)，对钢铁产业、机械制造等有很强的推动作用，而第三产业推动力则相对不足。

表6  三地产业关联宽度序列分布

资料来源：本文整理

后向关联宽度方面，京津冀三地的强关联产业大多集中在设备制造(22号、24号)和社会服务业(37～39号、41号、42号)，三者的区别在于，北京的科技服务业(36号)的后向关联产业较多，天津的非金属矿采选(5号)、电气机械(19号)直接拉动的产业范围较广，河北的纺织(7号)、造纸(10号)和燃气生产供应(26号)对于其经济也有较强的拉动作用。

(3)产业关联深度。如表7所示，北京前向关联纵深度较高的产业主要是农业(1号)、非金属矿物制品(5号、13号)，机械电子设备制造(15～21号)、建筑(28号)、信息服务(32号)和科技服务业(36号)，对北京地区的高附加值新兴产业提供了原料和信息方面的支撑作用；天津的农业(1号)、石油天然气开采(3号)、轻工业(6号、7号、9号、10号)，装备制造业(16号、18号、22号)和房地产业(34号)对下游产业有较强的基础支撑作用，相比北京，天津的基础产业中缺乏通信设备和科技服务业，说明相关下游产业信息化较弱，科技创新能力有待提高；河北的基础产业主要集中在农业，轻工业(6号、7号、9号)、装备制造业(16号、17号)和机械加工业(20～24号)，缺乏对第三产业的支撑。

表7  三地产业关联深度序列分布

资料来源：本文整理

后向关联纵深方面，北京的机械电子设备制造业(16号、19号、20号、21号)、流通性服务业(29号、30号)、信息服务(32号)和卫生社会工作(40号)等处于产业链深加工的下游位置，属于地区技术水平和增加值较高的高端产业；天津后向关联纵深的产业包括石油加工(11)、设备制造与电力热力供应(20号、21号、24号、25号)、仓储物流(30号)、酒店餐饮业(31号)和卫生社会工作(40号)，天津的通信设备制造是处于产业链下游的高端产业，信息服务业受此推动，未来还有进一步发展的潜力；河北后向纵深较大的产业集中在服装(8号)、金属制品及设备制造(14～20号)及公共设施管理(37号)，其高端产业大多集中在钢铁及制造业，其他产业的整体技术和附加值水平相对较低。

(4)产业波及度。如表8所示，京津冀三地的农业(1号)、化工(12号)、金属冶炼加工(14号)、电力热力供应(25号)、物流(30号)和金融(33号)均是地区强感应产业，受其他产业发展的影响程度较大，这些产业大多为其他终端产业提供原料和能源，对经济发展所起的制约作用比较大。除了上述产业，北京地区电子设备制造(16号、20号)、批发零售(29号)、房地产(34号)和租赁商务(35号)也会受下游产业较强的波及；天津的强感应产业还包括纺织(7号)、石油加工产业(11号)和制造业(15号、17号、18号)；河北的煤炭采选(2号)和金属采选(4号)感应度系数较高，其强感应产业大多集中在农业、重工业。相比上述两地，商业等服务业方面感应度不高，显示经济发展受消费需求拉动相对不足。

表8  三地强波及产业群分类统计

资料来源：本文整理

在产业网络影响力方面，北京和天津的强影响力产业更多集中在住宿餐饮(31号)、租赁商务(35号)以及社会公共服务业(37～42号)，这些产业占两地强影响力产业总数的60%左右，对地区其他产业发展的辐射作用很大，制造业(22号)、建筑业(28号)等也是地区的强影响力产业，北京的信息与科技服务业(32号、36号)也是地区的强影响力产业，这点是天津所不具备的。河北的炼焦业(11号)、金属制品业(15号)、设备制造业(17号、19号、21号、22号、24号)、燃气业(26号)、建筑业(28号)和居民服务业(38号)对地区经济部门的后向波及较强，其中，炼焦和金属制品的前后向波及都较强，相关重工业处于重要战略地位。

综合来看，北京的服务业对地区产业发展影响力最强，其中，服务业的综合影响力远超其他产业，前后向波及度总和达到10.476①，超过工业(8.159)波及度总和达28%。天津的强波及产业群组成结构与北京相似，而从数值来看，工业发挥了更大作用，达到12.69，其中，化工业和制造业起到了决定作用，制造业综合影响相比，天津超过北京42%；天津服务业前后向波及度总和为6.706，仅为北京总波及度的64%，与北京相比综合影响力较弱，尤其在信息和科技服务业方面有所差距；河北的采掘冶金和制造发挥了主导作用，其综合影响力达到12.328，采掘冶金的综合影响是北京天津之和的2.1倍。除此之外，化工能源产业也发挥了很大作用。